計畫在一天之內重讀兩本遺書,今天/此時已經完成一本,紀錄,噢!詮釋,噢,文本敘事分析,停止吧!可以嗎?


之ㄧ是,邱妙津 蒙馬特遺書,節錄,選取.....繼續


「獻給死去的兔兔  與  即將死去的自己」
 
「若此書有機會出版,讀到此書的人可由任何一書讀起。它們之間沒有必然的連貫性,除了書寫時間的連貫之外。」
 
「世界總是沒有錯的,錯的是心靈的脆弱性,我們不能免除於世界的傷害,於是我們要長期生著心靈的病。」
 
「我很複雜,卻也很清澈;我的心思很深沉,但我的愛欲卻已純淨,這也是我最美麗,叫我與眾不同,在人群中閃閃發光之處。」
 
「(你懂得『結婚』不是一紙證書、一種形式,而是一種對自己的許諾嗎?)
(我懂,我太懂了。可是,你知道這個人沒有一點直得你再愛的嗎?)
(我知道!)
(那她到底能給你什麼?)
(她什麼也不能給我)」
 
「我只要微笑,微笑再微笑,因為我根本不會再被傷害得更多,我不想在現實上跟你們有何關聯,我更無求於你們什麼……我只是寄信給我所愛的靈魂,寄給那個與我靈魂相關,我也允諾過要永遠愛她永遠在她身邊的靈魂罷了。」
 
「是的,那是一幅巨大的『景觀』。每一個人都只能也必然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而且,那負責是獨自在自己內心進行而無關乎他人的這是我這次明白的。我要很釋然地說:從頭到尾,我確實為我之於你的愛付出了完完整整的代價,之於我被棄他人選擇愛你的犯罪負起了真正的責任。至於你的人生,要如何進行你之於這個傷痕的『負責』,那只關乎你自己內心的事,我除了愛你之外,是永遠不能『審判』你的,唯有你自己才能『審判』你自己。」
 
 
「我想如今的書寫行為是最後一場試著寬恕絮的努力,如果連這最後寬恕她的努力也失敗,我也不可能活在一個如此深恨她的軀體裡,我必將死,死於一場最後的和解行動,與我的生命,與我最深的愛恨糾結和解,這也是能與她的生命和解的最後方式,而她也終將因我的死亡而自然地回到對生命嚴謹與真誠的品質裡,在那裡,不再有寬恕的問題,那兒正是我們相愛的根源地。否則,即使我僥倖的活著,也只能以最殘酷的方式將此人徹底放棄,徹底自我生命中抹除,因我愛她太深,而她對生命的不真誠之於我,之於我的存在,傷害都太深。
 
這是「寬恕」的主題,關係著救我自己,也關係著救絮。」
 
「我要終生養著我心裡的這朵花苞,雖然我無法要求你身心裡也跟我長著一樣的花苞,但這花苞卻是我能向我自己生命祈求到最美、最令我渴望的一件禮物…」
 
安提諾雨斯的愛
「唯有我一人才能衡量,在溫情深處,醞釀多少的酸澀,在自我犧牲之中,隱藏著多少分的絕望,又有多少恨意夾雜在愛意之中,被我羞辱的少年人丟回給我的,是他忠貞不二的憑據,害怕失去一切的少年人找到了這個方法讓我永遠眷戀他。如果真希望藉死亡來保護我的話,一定是覺得他已失寵才不能體會我失去他,原是給我造成最厲害的傷害。」
 
 
「這一封信或許不屬於作品的一部分,因為寫到第十書的時候,這本作品已經形成它自己的生命,它有它自己的風格、命題和審美性,完整的一本書的材料及剪裁已在我腦子裡,寫到接近二分之ㄧ,文字風格也自然而然地決定了。但是,我卻已經沒辦法單純地在作品裡跟你說話了,作品內容比我所想直接跟你說的更深,密度更高、更美,而且似乎要等我整本寫完,你才會知道它的美與價值。它不會是一部偉大的作品,但卻會是一個年輕人在生命某個『很小的部門』上深邃、高密度的挖掘,一部很純綷的作品。」
 
「我接受你的給予與照料,卻也不斷錯亂地感覺到在你的核心裡我並不被愛;我一面給予你更強的愛欲,一面卻又不斷地質疑你、否定你、壓迫你,且自己也生著匱乏的病,直到你所潛藏的那部份敵意開始外轉為傷害我的行為,自私、不忠或不斷地述說離開及不愛的訊息,更是最極端的漠然與敵意。」
 
「與我相愛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已有先愛女人的性傾向,只要對身體器官沒成見,能與我在愛與性上相愛的是自然的。」
                                                                                                                      
「恨自己太『男性』(也是這個恨在逼著我『女性化』吧)」
 
 
「司各特說人若不能心安理得地適應社會,適應大自然,就注定一生不幸。…..我也是因為社會裡無所不在的這些性質而生病,受傷,逃開,簡單地說,因為這種『他人性』而使我的生命被迫在他人面前不能『真實存在』,受到扭曲與傷害,由於這些『他人性』,人類不能接受一個人真實的樣子,甚至於由於他人的不接受,自己也沒有能力活在自己的真實世界裡。這是我的生命在社會裡受著劇烈的傷害,無法活在一種如我所渴望的真實與尊嚴裡的因由。然而我必須逃開這些他人的性質,無法與這些性質相處的原因,恐怕也是因為我心中的這些性質吧?
 
我是屬於『藝術熱情』的材質的,然而如今我卻真正渴望過著一種農夫的『田園生活』,或說是更純粹的『僧侶生活』。這兩者可以相容嗎?
 
人與人的不能互相忍受,實在是罪惡。人自身生命沒有內容,不能獨立地給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實在是悲哀。這兩件事使我創痛」
 
「是的,我決定自殺,那就是整個『寬恕』過程的終點。我並不是為了要懲罰任何人,我並不是要抗議任何罪惡。我決定要自殺,以前所未有的清醒、理智、決心與輕鬆,因為是為了追求關於我生命終極的意義,是為了徹底負起我所領悟的,關於人與人之間的美好的責任…..
 
經過三月的災難,我已死過,我已真正不懼怕死亡了。相較於我想完成的人生閃耀的美好燦光,肉體的痛苦並不算什麼,我挨受得住的,我會微笑的。」
 
「愛不只是情感,情緒,熱情,愛其實真正是一種「意志」
 
然而,我得先學會對你緘默,懂得如何一點都不傷害你,唯有如此愛才會像巨浪的岩石般慢慢顯露出來……」
 
「我這一生真正想像成為的是像Angelopoulos那樣的藝術家的-成為「巫」的一生。」
 
「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半年來一心惦記著這話,而現在我自己坐在這兒哭泣,想自己真正明瞭那長大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Laurence說政治是把一件在人與人之間明顯是錯的事推到對的那邊,然後把這些叫做對的事繼續貫徹下去。
 
「一位朋友在偶然間告訴我,人生是由一大堆偶然性組成的,如果我相信有什麼必然性,那只是我的幻覺,如果我還相信自己的生命有什麼必然的價值與意義,那麼,我就太缺少現代性而傾向古典性了。」
 
「想激烈地作愛
想你把我啃碎
想你吃掉我理智的腦袋」
 
「紀德說:我們故事的特色就是沒有任何鮮明的輪廓,它所涉及的時間太長,涉及我的一生,那是一齣持續不斷、隱而不現的、秘密的、內容實在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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