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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6號,我還沉浸在番茄出生的喜悅,學習如何真正成為一個母親,為孩子把屎把尿的我後來才知道這天發生了件大事,韓國一艘開往濟州島的客輪在全羅南道珍島郡海域發生沉船事故,船上搭載的幾乎是南韓壇等高中的高三畢業生,生還者只有一百七十二人,直至船體沉沒,三百零四人沒有辦法再活著回家。

我陸陸續續後來才知道,原來在7時58分客輪發出求救信息稱船體正在下沉,一直到9點31分船體幾乎沉入水中的這一個多小時黃金救援時刻,船長在一開始就已經先棄船逃走,是更後來才知道,這三百零四人原本有機會生還,但當時船上廣播「請大家待在原位,不要亂動」,有文章指出,事後模擬事故現場發現,在正確的指引之下,船上所有476名乘客和船員,其實是能夠在六分多鐘內就全部逃生。

有文章說這是因為:「韓國人長期為了表面亮麗而爭面子的民族特徵。不幸的是,身處高位的權力擁有者,卻常常不具備與權力相對等的職業道德」,有傳言指出在世越號船難的當下,朴槿惠消失了七小時是弄頭髮、打美容針。


《謊言:韓國世越號沉船事件潛水員的告白》這本小說,是以民間潛水員金冠灴為原型,以主角羅梗水為第一人稱所述說的故事。

在PTT上看到有人質疑在事故發生沒有很久的今天寫這樣的小說並拍成電影對家屬而言是二度傷害,但看完小說就完全能明白為什麼要寫。

是在控訴政府的腐敗,不只是船長棄船的不道德,還有:

一、救援不力卻硬要逞強
事發當下馬上發出全員救出的誤報,以及對外聲稱五百名潛水員搶在黃金72小時全力搜救,事實上在最開始的72小時是完全沒有人力進行搜救。從小說中可以一窺端睨,事故一開始政府試圖派海警進行搜救,但因為孟水骨道海域實在太險惡,海警下水差點發生意外政府卻沒有積極想辦法解決,而是在龜縮好幾天確認無能後才開始招募民間潛水員,已錯過救援生還者的時機。

二、媒體缺乏求證的能力
故事裡受訪的記者提到,韓國媒體為求效率、點擊率,缺乏對事情求證能力的亂象,包括一開始誤報全員獲救,到後來將傳言當作真實報導也未澄清,讓民眾與事故關聯者產生對立:潛水員獲得高額獎金、潛水員故意把找到的罹難者屍體藏起來作為威脅、罹難者家屬賠償金是人民繳交的稅金(實際上是政府會代位求償),以及在缺乏安全環境的搜救環境下造成潛水員意外身亡,卻要其他潛水員擔負過失致死的罪責,各種空穴來風的攻擊都對辛苦救援的潛水員造成心理上的傷害。

三、政府的承諾?
潛水員作為「約聘」救火隊,生命安全是完全沒有獲得保障的,除了休息都得在駁船上,等於24小時待命連續幾個月,沒有確實進行減壓療程修復身體、面對遺體的心理創傷被忽視、過度操勞,甚至在停止搜救後沒有給足夠的治療資源,許多潛水夫症嚴重的民間潛水員身心都重創無法再繼續深潛工作,但政府的治療補助只到當年年底就停止,後續雖然有評估延長的需要,但也都沒有給予治療到康復的承諾,有公務員受訪表示「此先例不能開」,強調這是原則的問題。

從一開始的傷心,想像著罹難者的故事,到後面看到民間潛水員所受到的待遇而產生的憤怒,就更覺得這個故事該被寫出來,並拍成電影,因為故事還沒有結束。

小說的故事在羅梗水與未婚妻可能的再度見面畫下句點,但現實生活中金冠灴在2016年6月17一次與罹難家屬的聚會後自殺身亡,得年四十三歲,留下十一歲、九歲的女兒和七歲的兒子,事實比小說更悲痛。

 

想繼續關注這個事件,小說的閱讀只是起頭。

「金冠灴」的圖片搜尋結果
延伸
《潛水鐘》 (다이빙벨, 2014) 中文字幕(世越號事件紀錄片)
世越號的《謊言》(上):與真相一同活埋
世越號的《謊言》(下):當代記憶的鬥爭

試讀
《謊言》:韓國世越號沉船事件潛水員的告白(上)
《謊言》:韓國世越號沉船事件潛水員的告白(下)


台灣也有一群因政府把關不周而得到潛水夫病的人
【工傷專題】陸上潛水夫 台北捷運工傷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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