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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卯起來看廖鴻基的書,目前最喜歡《漂島》和《海童》。

《漂島》是廖鴻基在2001年12月到2002年2月,從高雄前鎮港跟著遠洋漁船到阿根廷魚場再到南非開普敦上岸的觀察書寫,是遠洋出航的浪漫想像,當然也是有很苦的時候,描述每天用海水洗澡身體的乾澀、想念陸地上的一切,因渴望離群索居而離離開陸地,但到了浩瀚海洋又想念陸地上的食物與人,還有那種文學情懷與實際為生活打拼漁民的苦的落差,讓我想到最近吳明益與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的繞島行動(黑潮就是廖鴻基創立的,而他也是最早提出並實踐繞島行動的人)

 

一開始的繞島行動是廖鴻基1996年在花蓮沿岸海域用漁船從事鯨豚觀察工作的成果,他將這段過程寫成《鯨生鯨世》,內容介紹了與五種海豚(花紋海豚、瓶鼻海豚、弗氏海豚、飛旋海豚、熱帶斑海豚)、三種鯨魚(虎鯨、喙鯨、偽虎鯨)的相遇,你能從文字中感受到他對海豚、鯨魚的愛,是那種刻到身體裡恨不得能與之一起遨遊的心情,是那種到激動之處「除了眼淚,人體大概再也沒有其他器官足以吐露胸腔內橫溢的感觸」

 

大海永遠都是起點,不是終點,於是廖鴻基把大海教給他的事教給別人。

 

 

溶在鯨豚的世界裡看牠,魚是海上的精靈,而"我",最後也成了海上的精靈。

 

大島小島》描寫政論諷刺台灣這塊大島的各種光怪陸離與不公義。

而《海童》,就是一本陰性書寫,想像與現實內外交錯詩的語言,我也非常非常喜歡。

 

海洋遊俠》:

台灣曾經有機會和夏威夷一樣—每年秋冬季節,我們可以在墾丁海濱殷切的守候—等著迎接屬於我們海域的大翅鯨家族回來台灣尾,回來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一起過年。

「那屬於我們海域的大翅鯨家族們都哪裡去了?」

 

《恆春鎮志》的卷四、第三篇、第六章,提到我們曾經的大翅鯨家族。這一章的名稱叫「捕鯨」,是放在經濟志的漁業篇裡。

 

這些大翅鯨的命運,容許我用布袋戲裡形容戰況慘烈的戲詞來形容—「亡者逃,逃者亡」—或者,也可以用暴力血腥電影黑道殺手的習常用語來形容—「趕盡殺絕」。

沒有誇張!這是台灣大翅鯨家族們的下場。

 

「捕鯨炮有效射程約100公尺,炮手慣於四十至六十公尺範圍射擊......捕鯨船並非由正後方接近鯨,而是從側後方接近,其用意在於增加目標面積。瞄準點在背鰭與頭部之間,以期矛頭貫穿心肺要害」

 

「鯨被射中後,會以最大速度企圖逃脫,往往將矛索拖出數百公尺,甚至拖出船隻。此時船隻宜以半車速度前進,用船隻及繩索在水中所生之阻力消耗鯨的體力,其游勢減緩,再將矛繩以絞車收回,最後,再補上一炮終結鯨的生命。」



廖鴻基說:「魚是海上的精靈,而『我』,也成了海上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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