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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我發生意外,即將死亡。家人為我舉辦死亡儀式,像遶境一樣的隊伍,我雙腳屈膝,跟著招魂的鈴聲前進。
回到最早以前住的地方,那個曬著太陽,有著陽台的房間。爸媽出門去一會兒就回來,我想在死前把自己洗乾淨,站在浴室內,突然一陣暈眩,一團溫熱的血塊從腳底竄升直至腦門。
鏡子裡的我流著鼻血,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視力漸漸模糊,掛念此刻無人在我身旁被強烈的孤單包圍,醒了。
之二
清醒時,我感覺不像自己,有個聲音告訴我,此刻我的身體已被換了零件,零件有效時間是一至二天,過了這時間我的身體便失效。
我僵硬著轉動身體,看見底下一片血肉模糊,抬起雙腳,卻踩到被換下的,自己的眼球。我不忍它們被丟棄在那兒,又或是感到噁心,拿起一塊布包起這些破碎的零件:眼球、內臟,溫熱的手感留在手心,我想我將不久離開人世。
What’s wrong with me?
沒有強烈的情緒,就是默默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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