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了一個母親的懺悔錄,說是母親的懺悔錄我覺得太沉重,去之前我已經看過這個母親畫家黃慧鶯的blog。
一直知道晴寶的憂鬱,直至今天我才第一次聽鐘語桐說,晴寶自殺前一天對母親痛哭著胸口有一個大洞,我還記得大學那位老師說「我們必須活在這個世界上,否則只好不活」,這句話成為我blog的副標題,因為沒有其他的選擇,不知道怎麼面對活著,死成無唯一選擇,憂鬱症患者身邊的人接受這樣的選擇,儘管是多麼痛的一件事。
這些畫的動作遠大於作品本身,如果真有所謂的療癒那會是在畫的過程中形成,所以她們不打算留下這些作品,展覽的意義不在於向世人傾訴痛苦或是證明走出來,沒有什麼走出來,展覽是希望能夠引起共鳴能夠帶給別人其他的意義。
我和同行的學姊問道裡面的父親形象特別的壓抑,在一家四口的作品中父親往往特別巨大,且身上帶有紅色的擦擦,擦是媽媽畫完才發現普遍出現在作品中的記號,媽媽解釋那好像面對親友間的善意關懷,卻無力也不想回應,不需要對別人交代的狀態,父親到現在仍走不出喪女之痛,同樣為畫家的父親沒辦法像媽媽一樣把情緒透過繪畫表達出來,父親是家裡最無法釋懷的人,同時他所肩負的責任也特別沉重。
透過繪畫在作品完成的同時發現裡面的象徵意義,是在觀賞的同時才出現的,自己對作品中無意識表達的解讀以及旁人觀察的發現,被象徵了意義,亦或是透過繪畫給予一個成形(formulation?)的機會,那些深埋內心的故事才重新被挖掘。
不斷重複對不同人說出妹妹的死,要向所有親朋好友交代,反過來安慰別人的情緒很xxx,好像不斷重複經歷面對至親離去的痛苦,但是對不同人說、對陌生人說,重新整理那段回憶,這樣的說好像又代表自己更跨出了一步擁有不同詮釋的力量。策展負責人鍾語桐說時間是三度平行的,雖然一年後我們回到同樣的點,但是時間在前進,今天的五月二十可能某種程度重複經歷著去年五月二十生活的規律,但永遠不會和一年前的五月二十相同,時間在前進,人的經歷也跟著這樣的前進而擁有不同的面對方式。
大概在女兒死後的半年開始動筆,媽媽的作品一開始很抽象,具有破壞性,像是單純的發洩,但漸漸的她可以具體的畫出情緒以及具體的形象,那個凡事追求超完美的女孩、那個媽媽好希望永遠不要長大面對人生難題的女孩,一個母親透過繪畫重新認識自己的家人,面對悲傷也給予不同的力量。好像凡事都有妹妹在保佑,從佈展初期的策劃到整體空間的配置,都比預計的還有順利。
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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