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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是生活太安逸還是情緒太少(兩個好像有互通?),沒有什麼把想法轉化為文字的動力,敘述事情的方式越來越感到阻礙,連語言都忘記該如何使用,倒是看中一盒五千塊的麥克筆、幾百塊的粉彩筆、一瓶不知道多少錢的壓克力顏料、水性水彩等等可以抽象任意使用的媒介材料,今天收到第一份生日禮物-蠟筆,於是精神分析課就成了畫畫課。

 

前幾個禮拜的某個晚上看了由張家輝和舒淇主演的港片「賭聖三無名小子,裡面有一段劇情一直讓我耿耿於懷,張家輝的仇家為了測試他是不是真的瞎了闖入他和舒淇的家當著他的面前強暴舒淇,張家輝當時因為瞎了所以毫無知覺,笑咧咧的在這一幕面前看電視,後來張家輝報了仇才承認,他是假瞎,面對舒淇心碎的淚眼指責,他說:因為我要報仇。

 

他馬的,我看的超不舒服,就算說服我這是一齣戲,到現在半個月過去了心裡還是不舒服,不單單是強暴的劇情,還有被利用的信任碎裂,記得以前曾經討論過我這種看到被強暴的戲就會受不了的心裡感受,是在看「發條橘子」的時候整個爆炸,我在昏暗的小電影院難受到快要看不下去,我可以接受「母親愛情的限度」裡面母子亂倫的畫面,但卻沒辦法忍受一個權威者使用絕對暴力的手段讓另一個人屈服於性的淫威之下。(突然發現發條橘子和賭聖三的劇情都是惡人當著伴侶的面前強暴女性,畫面也都是很不協調的伴隨笑聲或是古典音樂)

 

前幾個禮拜我去文化研究院主辦的台籍慰安婦論壇湊熱鬧,場子內人數非常稀少,我在之前看了一本描述慰安婦阿嬤們的口述歷史紀錄,台灣對外政治地位的曖昧以及對內無論什麼都可以扯到藍綠選邊站的紛歧,導致慰安婦的議題對外沒有地位捍衛支持,對內也不受重視,知識青年容易在是否値得同情的言論中搖擺,慰安婦最令人不解的難題是,當時的村人、台灣義勇軍在後來的口述歷史中向那些從事研究的學者說「她們是自願的」,所以沒什麼好爭,那些求償的舉動被蓋上貪財的污名。又或者是,性這個難以啟齒的議題,遮蓋都來不及了,怎麼不讓它隨著歷史被遺忘而不斷拿出來重複曝曬在眾人的眼前?

 

我看著與會中受害人林阿嬤深刻的皺紋,聽她得不到完整愛情的故事,想著性這個東西刻畫在人身上、社會文化中的種種力量,很多很複雜的動力不斷的糾結,有的阿嬤年輕時被騙說到外島去做端盤子的工作,結果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從事的是性交易、有的阿嬤日本警察要他們去公家單位掃地,然後以擔心晚上回家安全有疑慮的藉口不讓她們回家,有一天就被帶進山洞裡,有的阿嬤上學途中直接被帶上警車…..。該說的並不是像女性主義宣揚賦權去解開性污名化那個結構性的問題這麼簡單而已,年老的阿嬤們需要的不是有人告訴她將性作為工作其實並不是骯髒的事,她們需要的就像所有被不平等對待的人那樣喚回一種公義的指正,

 

就像那些得到「補償」的台籍義勇軍,在當時得不到種族認同成為亞細亞的孤兒的那段時期,或者說皇民化運動成功而自詡為大日本國民,有人會去質問他們是自願從軍還是非自願從軍嗎? 但對慰安婦阿嬤來說,平反的正義(實在很不想用轉型正義來形容)成了花一輩子卻仍無法接近的夢。

 

於是我又想到倪匡有一本寫南京大屠殺的小說,小說中日軍在回憶錄中對當年的暴行感到懺悔,倪匡說這的的確確是科幻小說,科幻小說描寫不可能發生的事,倪匡說日軍的懺悔就是那不可能發生的事。

 

對照這學期,性、慾望流竄的名詞在腦袋中飛來飛去,哪些該擺放在哪個位置、哪個空間、以哪一種視角對待,是我現在得學習轉換的事,連結今天課堂文章中個案無法承認潛意識中對被爸爸性侵所存在的歡愉,其實我覺得這才是今天課堂上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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